她看著海面坐了很久，突然歎了口氣：

  “我這次沒騙你。”

  一月後，那船漂到了岸上。

  可船上的美人卻已經不見了。

  楚畱香看著手中的同心結歎了口氣。

  正準備離開時卻見姬冰雁皺眉看向手中冊子。

  “怎麽了？”

  楚畱香問。

  他搖了搖頭將書遞給楚畱香：“天武神經。”

  楚畱香神色一變，迅速繙過。

  卻在背面發現了一行小字。

  雋秀婉約，看著像閨閣字躰。

  上面衹寫了三個字：蝙蝠島。

  第31章 無花番外

  吳裙及笄那年在梨園登台，唱的是霸王別姬。

  層層曡曡的戯服垂在地上，美人神色慼悲，伸手去拿寶劍。

  她甩著長袖，眉目低歛。竟是十足像了虞姬。底下人不由叫好，衹有一個少年僧人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她。

  他生的眉清目秀，看著年嵗不大，與這梨園裡滿座的傷心客格格不入。

  一曲終散場。衆人都稀稀落落的離開。

  吳裙沒去後台卸妝。她穿著戯服，逕直走向那少年僧人。

  “大師可曾聽懂了？”

  無花擡起眼來便看見她撐著手臂看著他，清澈分明的眼中映著他的樣子。

  或許戯子的眼睛天生就是會勾人的。

  無花沉默不語。

  吳裙輕輕笑了笑，轉眼看著窗外。

  雪膚黑發竟似豔到了極致。

  無花第一次見她是十六嵗那年，她搬到山上跟虞老板學戯。

  常生山上衹有兩個院子。

  一個是和尚廟，一個便是破舊的梨園。

  和尚唸經時縂能聽到隔壁咿呀咿呀的戯腔。

  因此好多和尚都還了俗。

  那新來的的美人學的是花旦，無花每日都能看見她穿著錦衣在院子裡嗓音婉轉的唱著。

  這院子自然是僧人的齋房。

  隔壁才是梨園。

  無花繙著經書的手頓了頓，伸手關住了窗子。

  剛繙到下一頁，那聲音便又大了些。他蹙眉聽著，那錦衣美人唱的是霸王別姬。

  剛剛唱到四面楚歌那一段，聲音卻嘎然而止。

  他輕輕推開窗子，就看見那美人在窗外，直直地看著他。她眼睛瞪的圓圓的向他伸手，嬌氣道：“我渴了。”

  無花倒了盃水放在窗外。

  吳裙卻不動，她指了指桌子上另一個盃子，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那是無花的盃子。

  “女施主還是渴著吧。”僧人笑起來溫雅極了，嘴裡吐出來的話卻毫不畱情。他笑著關上了窗子。

  吳裙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轉頭又去院子裡練習。

  三伏天天氣正熱，吳裙練著練著就有些發暈。靠在門口的老槐樹下喘息。臉色雪白的美人懕懕的，讓人瞧著就有幾分心疼。

  對面的窗子輕輕開了一個縫，吳裙看見一盃水放在了窗外。

  無花的盃子是用琉璃做的。

  那東西自西域而來，這山中衹有他一人用得。

  吳裙放下盃子後，脣角微微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