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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白(1 / 2)





  江醒很少责备江酬,从小到大也就那么一两次。

  大约是他真犯浑,才会忍不住说些重话。

  上一回的疾言厉色,实属少见,却也实实在在骂醒了他。

  江氏的例会喊他参加,哪怕并非情愿,他也去了。

  江家的团圆饭喊他去吃,虽然忙也次次不落下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喜闻乐见的方向。

  “你表姑母来说和几回了,那些个大家族的女孩子,你就真没有合眼缘的?”

  江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每周例行一问,江酬也习惯了。

  他不回答,江母心里就没了谱:“难不成你还惦念着那个小明星,你爷爷和大哥都不同意,趁早死了这份心……”

  “妈,”江酬截断了母亲的话茬,面露冷色:“我没说不愿见,您安排就是了。”

  他竟然肯松口,江母心里安慰了不少,也不计较刚才的无礼,转身就张罗去了。

  应付完母亲,江酬脸色未见好转,他不愿从其他人口中听到有关刘溪曦的任何负面说辞,是他母亲也不行。

  他听不惯。

  江母趁热打铁,办事效率奇高,两天后的下午,江酬正开着会呢,底下人报上来,说是夫人来电。

  母亲不会擅自在办公时间打搅他,指不定是什么要紧事。

  江酬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停了会议,回到办公室去接。

  一接起就后悔了,还不如开会呢。

  “儿子,你这个周末空出时间来。”江母话里话外都透着高兴。

  “有事么?”

  “你前儿个回家应了的事,转身就忘了啊。表姑母给你张罗了家世匹配,品貌得体的好女孩,就在周末,约人家女孩见个面。你要是怕尴尬,我们也可以作陪。”江母说得正欢,又怕他不当回事,特意加了一句:“可不许迟到,让女孩子等你传出去太没丢份儿。”

  “妈,我开会呢。”江酬没答应,反而拿公事搪塞。

  江母知道他这是想出尔反尔,索性把话说死了:“就这周六吧。那定了啊,你先忙。”

  江酬没来得及找借口,电话那头已经断线了。

  没办法了,总归是自己一个不察觉答应下来的事,好像确实推不掉了。

  周六。

  江母把时间地点告知给江酬,在他再三保证一定会赴约并且会早到,这才免了长辈同行的特殊待遇。

  说是会早到,约的是下午3点,他2点50分出现在约定的咖啡店里,确实没有食言。

  江酬推门而入。

  侍应生走过来,询问他是否有预约。

  江酬正要开口说没有,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是江酬吗。”

  被点名的人转过头去,看着来人,并不认识。

  他的疑惑脸并没有多加掩饰,徐佑茜绽开阳光笑容,“你好,我是徐佑茜(xi),你今天的相亲对象。”

  她很爽朗,落落大方的谈吐,气质宜人不做作,是良好家教的综合体现。

  只这么一个招呼,江酬对她并不反感。

  其实他的心理建设并不挑剔,只要不是矫揉造作的女生,例行公事般地相处一个小时,也不算难忍。

  “你好,我是江酬。”

  “我知道。”徐佑茜调皮地眨眨眼,她太知道了。

  落座后,侍应生拿来菜单。

  徐佑茜率先打开,边看边问他:“你想喝什么。”

  “都可以。”江酬不挑,他今天来也不是真的为了喝。

  “那我点咯,”徐佑茜不扭捏,对侍应生说道:“两杯sparkling  water,再来一份酸奶慕斯,先这样。”

  江酬挑眉,她好像是有备而来。

  “我可是做了功课的。”

  徐佑茜得意地扬扬眉毛,他是酒精过敏体制,对别的饮料也不感冒,平时只喝苏打水或者加一点柠檬提味。

  “你也不必迁就我。”他喝水,她也不一定要陪着。

  “所以我点了甜品啊,喝水没味道或者你太无趣了还能补点甜味。”徐佑茜说得头头是道。

  江酬觉得有点意思了。

  这一场刻意的安排,好像也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他只是顺耳一听,并没去记得。

  “徐佑茜,你可以叫我茜茜(xi)。”徐佑茜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江酬微微蹙眉,“哪个xi。”

  “草字头加一个东南西北的西。”

  “这个字也可以念qian。”江酬纠正。

  “以前是有人叫我徐佑茜(qian),但是连起来很像徐有钱,太拉仇恨了,我不喜欢。”

  每个人的名字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是一个符号,也是一场心病。

  溪曦这个名字,就是江酬的心病,只能是她,换了谁叫起来都别扭,他不舒服。

  “我觉得qian这个发音挺好的。”

  徐佑茜想了想,“如果你愿意,叫我茜茜(qian),我也可以破例同意。”

  她不是容易妥协的人,但对江酬好像可以。

  江酬笑笑,关于称呼的话题就结束在这。

  侍应生正好将甜品和饮料端上来,短暂的尴尬也被巧妙化解。

  江酬不渴,也没有假借喝水的动作来掩饰无聊。

  他就静静地坐着,偶尔看看表,偶尔听听她在讲什么。

  徐佑茜从不是个冷场的人,但她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天南海北什么话题都能聊,偏偏对面坐着的这位不接招,任凭她说得天花乱坠,每个话题超不过三句就能被聊死。

  “你第八次看手表了,有急事?”面子挂不住了,她也懒得给他什么好台阶。

  “不急。”江酬收回看时间的目光,回答得有条不紊。

  不急的意思是,尽管后面没什么重要的事,但目前正在进行的这件事确实不重要,所以他没上心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