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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陈昱衡,他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上来吧,这地儿不让停车。”陈昱衡说,见她还没有动静,他又叹了口气道,“我有驾照。”

  “甜甜,你还不快去!”莫丽先反应过来,赶紧推着阮恬上了陈昱衡的车。虽然不知道陈大佬为什么会这么及时地冒出来,但真是太雪中送炭了。

  阮恬上车,陈昱衡立刻踩下油门,车轰地一声从她们面前消失了。车尾灯闪烁,原地只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女生。

  许多条纵横交错的道路,在阮恬面前铺展开来。夜色下的高架桥,宛如银河向前流动,每一辆车都是一盏星辰。

  阮恬坐在副驾驶上,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纵然心急如焚,恨不得是生了双翅膀飞到母亲身边,可是被身体禁锢,没有办法。

  车内一直响着滴滴的声音,阮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陈昱衡突然开口说:“安全带。”

  阮恬侧过头看他。

  他继续说:“你要系上安全带。”

  她才拉过安全带系上,跟他说了声谢谢。

  陈昱衡本来还有些生她气的,但看她这般焦急又茫然的样子,他也气不起来了。反而说:“喂,别担心了。我驾龄五年,肯定带你安全到达。”

  阮恬太过焦急,连吐槽他的心都没有。

  十八岁,驾龄五年,他哪里开的车。

  但陈昱衡还真不是耍她,他方向盘一拐,从旁边的车道超了前面的车,加快了速度。

  车表盘上时速已经达到了八十,在市区开上八十已经非常快了,陈昱衡车技的确很好,根本不像是刚开车的人,车在他的灵活控制下左拐右拐,左右突围,遇到黄灯也闯。陈昱衡都不知道,这一路上究竟违规了多少次。

  估计扣完他的驾照分都不够。

  但终于在三十分钟内赶到了医院。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阮恬就冲向电梯。

  急救车已经先一步送来了,母亲在急诊大楼二楼,蔡阿姨陪着,告诉她已经联系上了阮父,父亲也在来的路上。

  急症室的灯亮着,不准人进去看完。阮恬想隔着玻璃门看一眼,可里面很多人,走来走去地根本看不清楚。

  蔡阿姨站在一旁安慰她,看了眼跟着阮恬来的帅小伙,这样又高大又英俊的少年实在是抢眼。他刚只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说自己是阮恬的同学,就不再说话。蔡阿姨一时顾不上这人,跟阮恬说:“入院费阿姨先预交了五千,你别着急,救护车来得还算快,没有耽搁……”

  阮恬谢了蔡阿姨,这种雪中送炭实在是难得。更何况他们家的情况蔡阿姨知道,因病致贫,家底早就一干二净了。

  蔡阿姨去帮阮母办住院手续。阮恬站在医院的大厅,见陈昱衡还立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着,她低声道:“今天真的麻烦你了,如果太耽误,你就先回去吧。”

  “没事。”他只是说,“你不能一个人在这儿。”

  阮恬心中仍然焦急,没顾得上和他说太多,因为急症室也有人从里面推门而出。

  出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医生,阮恬立刻走了上前。

  “杨医生。”阮恬急忙问他,“我妈的病情怎么样了,是不是……”

  她是认得这个医生的,母亲第一次发病就是他治疗。

  “你过来这边说。”杨医生带着她走到旁边的办公室,先从壁挂的消毒液瓶上按了点消毒液抹在手上。

  阮恬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坐下,陈昱衡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消化道内的出血暂时止住了。”杨医生道。

  阮恬刚松了口气,止住出血,那就好。但她却看到杨医生的表情始终没有放松,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杨医生,难道我妈……”

  “你妈妈送来,急症的人一查病例,就叫了我过来。”杨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她刚检查出胃窦癌的时候已经是二期,做了手术。本来以为是控制住了的。但刚我给她做了纤维胃镜,发现竟然已经复发了,而且癌细胞已经浸润到了十二指肠,所以才引起消化道出血。”

  阮恬的心猛地一沉,纵然她早已预料到最坏的情况,但是当她听到医生亲口告诉她时,依然无法克制自己,浑身发凉。

  陈昱衡也才终于明白了阮恬母亲究竟是什么病,一开始他只知道阮恬的母亲出事,现在才知道。胃窦癌……也就是胃癌。而且已经不是一日两日。陈昱衡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母亲这个身体情况,应该不好已经有段时间了,家里人就没有发现吗?”杨医生问道。

  阮恬轻轻道:“是我们疏忽了……那她现在应该怎么治疗?”

  她在念高三,父亲为了家中生计奔波忙碌。母亲最是要强了,她定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全家人,所以就算不舒服也不肯说。

  “现在浸润已经太严重了,必需要做胃切除手术控制住病灶。”杨医生语气比较严肃,“而且她的情况,术后就不能只用去氧氟尿苷片了,必须要用一种进口的靶向药物,只是这种药,不在医保报销之列,开销比较大。你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凑到这笔钱。”

  阮恬的手紧紧握起,沉默了一下,才艰难地问:“那大概是多少钱?”

  杨医生似乎也微不可闻地叹息:“手术费用,你母亲的医保能报销很多。但现在的抢救输血,加上术后的治疗医药费用,你们可能要凑二十万才行。”

  二十万……

  阮恬只觉得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家中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之前给母亲治病,就已经花掉家里仅余的积蓄了。拿出两三万恐怕就是极限。就算借遍亲戚朋友,也凑不够这二十万。

  “杨医生,”她艰涩地开口,“您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

  医生在医院已经见惯生死,尤其是癌症,有医保也无法负担特效药的大有人在。他继续叹气:“这也没办法,你母亲一年之内就复发,实在是不能在用普通药了。能帮你们省钱我肯定会想尽办法的,但现在真的必须用了。”

  “我明白。”阮恬沉默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