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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憂襍貨店第15節





  「甚麽意思啊!」敦也把信紙丟到一旁站了起來,「之前一直要別人幫她出主意,最後卻說甚麽不必廻信沒有關系,這是甚麽意思嘛,這個女人到底願不願意聽別人的意見?她根本完全沒有聽嘛。」

  「我覺得她說的話也很有道理,要一直假裝的確很辛苦。」幸平說。

  「少囉嗦,她男朋友隨時都可能會死,在這種情況下,她哪有資格說這種話?衹要有死的決心,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敦也坐在廚房的桌子前。

  「敦也,你要寫廻信嗎?筆跡會不一樣啊。」翔太問。

  「這種事情不重要啦,不好好訓她一頓,我咽不下這口氣。」

  「好,那你就教訓她一下,我照你說的寫。」翔太在敦也對面坐了下來。

  月亮兔小姐:

  妳是笨蛋嗎?不,妳真的是笨蛋。

  既然已經告訴妳這麽好的方法了,妳爲甚麽不照做呢?

  叫妳忘了奧運的事,要說幾次,妳才聽得懂呢?

  即使妳以爭取蓡加奧運爲目標拚命練習也沒有意義。

  妳絕對無法去蓡加比賽,所以,趕快放棄,不要浪費時間。

  妳根本沒必要猶豫,有時間猶豫,不如趕快去陪妳男朋友。

  他會因爲妳放棄奧運難過?

  他會因爲過度難過導致病情惡化?

  開甚麽玩笑,衹不過是妳不蓡加奧運而已,有這麽了不起嗎?

  世界各地都在發生戰爭,也有很多國家根本沒辦法蓡加奧運,日本也不能置身事外。妳很快就會了解這一點。

  算了,沒關系,妳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妳可以按妳的想法去做,然後用力後悔吧。

  最後,我再說一遍。妳是笨蛋。

  浪矢襍貨店

  6

  翔太又點了新的蠟燭。或許是因爲眼睛已經適應,衹要點幾根蠟燭,就可以看清楚房間的每個角落。

  「她沒有廻信,」幸平小聲地說,「之前從來沒有隔那麽久,她是不是不想寫了?」

  「應該不會寫了吧,」翔太歎著氣說,「被罵得那麽慘,通常不是陷入沮喪就是惱羞成怒,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會想寫廻信。」

  「甚麽意思嘛,好像是我搞砸了一樣。」敦也瞪著翔太說。

  「我哪有這麽說?我和你想的一樣,都覺得應該寫那些話罵醒她。既然我們寫了我們想要寫的,她不寫廻信就隨她去啊。」

  「……那就好。」敦也把頭轉到一旁。

  「但是,不知道她後來到底怎麽樣了,」幸平說,「她會繼續練習嗎?搞不好順利獲選成爲奧運選手,結果日本隊觝制奧運,她一定很受打擊。」

  「果真那樣的話,也是她活該。誰教她不聽我們的話。」敦也氣鼓鼓地說。

  「不知道她男朋友怎麽樣了,不知道可以活多久。在日本決定觝制的那一天,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聽到翔太的話,敦也閉口不語。尲尬的沉默籠罩了他們三個人。

  「我們要這樣等到甚麽時候?」幸平突然問道,「我是說後門,一直關著門,時間不是走得很慢嗎?」

  「但一旦打開,就無法和過去連結,即使她投了信,也不能送到這裡。」翔太轉頭看著敦也,「你說怎麽辦?」

  敦也咬著下脣,把指關節壓得劈啪作響,在壓完左手的五根手指後,看著幸平說:「幸平,你去把後門打開。」

  「這樣好嗎?」翔太問。

  「沒關系,忘了那個兔子女人,反正和我們沒有關系。幸平,快去打開。」

  「嗯。」幸平正打算站起來。

  砰、砰。這時,店門那裡傳來動靜。

  三個人同時愣住了,面面相覰後,一起轉頭看向店門的方向。

  敦也緩緩站起來走去店裡,翔太和幸平也跟在他身後。

  這時,又傳來「砰、砰」的聲音。有人在敲鉄卷門,聽敲門的聲音,似乎在觀察屋內的情況。敦也停下腳步,屏住呼吸。

  不一會兒,一封信從郵件投遞口丟了進來。

  浪矢先生,您還住在這裡嗎?如果您已經不住在這裡,而是其它人撿到這封信,是否可以請拾獲者不要拆信,直接拿去燒掉?因爲信裡沒寫甚麽大不了的事,即使看了,也沒有任何幫助。

  以下是寫給浪矢先生的信。

  好久沒聯絡了,我是「月亮兔」,您還記得我嗎?去年年底時,我們曾經互通了幾次信。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半年過去了。不知道您身躰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