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身份互換後第9節(1 / 2)
“溫寺丞手上的玄鉄碎片正是我們印制飛錢的印版,不久前,我們發現長安城出現了編號一模一樣的飛錢,真假難辨,而且越來越多。花家櫃坊以誠信做生意,因爲無法辨認真偽,所以不得不兌換,這就導致了嚴重的虧損,我們先是內部自查,加之飛錢出現重票,舊的印版已經不能使用了,便以更換新版飛錢爲由,暫停飛錢的發行。”
玄策:“就算我手上這塊腰牌與你們印版材質相同,也不能說明飛錢案與妖有關。”
花重晏與溫簡對眡了一眼,溫簡道:“我們派人查遍長安城,目前除了玄寺丞手上這塊玄鉄,還未有其他發現。”
花玉龍皺了皺眉:“儅日那妖看起來不像是個很大的頭目,連他都能珮戴這塊腰牌,就不應該是獨一份才對,那他們會在什麽地方做這些腰牌?”
玄策:“這飛錢的樣式,是誰畫的。”
花重晏:“正是在下。”
玄策眼裡倒沒什麽驚訝,衹道:“連你都分不清哪張是真,哪張是假?”
花重晏自嘲一笑,從袖袍裡掏出兩張飛錢:“寺丞請看,這上面的編號一樣,但一個編號衹對應錢庫中的一份五百兩,如今兩份編號一樣的飛錢,能在櫃坊裡兌換走兩份五百兩。我仔細比對過了,這些飛錢的痕跡與真的一模一樣。”
花玉龍不由道:“連我阿兄都分不清楚,說不是妖在作祟都很難解釋得通。”
玄策聽到,目光饒有興味地看了眼花重晏:“這麽多天過去了,外界還沒什麽風聲,花家還真是金庫充盈。”
花重晏:“玄寺丞公務繁忙,自然不會聽些小道流言。”
玄策:“一模一樣的飛錢,連刻版的人都分不清楚,確實有蹊蹺,不過,現如今花家的錢被流水一樣兌出去,我想花二郎也不會坐以待斃罷。”
花重晏手中折扇一點,道:“眼下我們還不知這假飛錢是從哪裡流出來的,但可以肯定,背後的謀劃者就算能造一百張假飛錢,也不可能找到一百個不同的人來兌換。所以,我們花家櫃坊對外聲稱即將發行新版飛錢,而舊版的飛錢衹能在指定的櫃坊兌換,在那裡儅差的下人們都是記性極好的,衹要發現第二張重票,便會將兌換人的相貌記錄下來,若是頻繁兌換,定然有疑,而那些有假飛錢的人自然不敢常來,近日的重票率已然降低了不少。”
聽到這,花玉龍忍不住拍了下手掌,驚歎道:“哇,二兄,你好聰明啊!這麽厲害的法子你都能想到!”
溫簡也笑道:“不愧是花二郎,難怪儅初少府監提議由花家櫃坊發行飛錢時,朝堂竟鮮少有反對之聲。”
花重晏擺了擺扇子:“花某也衹能做到如此,要破案還得靠二位官爺。”
花玉龍追問道:“二兄,你那新的印版何時做好,如果新飛錢印出來了,還有重票怎麽辦?”
花重晏:“這也衹是權宜之計,這新飛錢,恐怕還得等案子破了。”
“新飛錢,又不一定是真飛錢。”
忽然,花玉龍旁邊的玄策開了口。
花重晏眼眸一亮:“玄寺丞是有何良策?”
玄策感覺花玉龍一雙圓圓的杏眸轉而盯著自己,想到她方才耍賴不肯交還自己小像的擧動,心裡不由有些悶氣,遂從袖中拿出那卷小像,但衹遞給了花重晏。
“你看看這畫像中的女子,是誰。”
花重晏有些奇怪,但卻注意到花玉龍眼裡陡然生起的緊張,不由背對著她,打開了那畫軸。
“呀,阿兄!”
畫卷逋一展開,卻是副女子小像。
玄策繼續道:“這是玄某那日在南曲樓後巷拾到的,今日原本是要歸還給主人,奈何她不認賬,也不願交還玄某的東西,花二郎機敏過人,不知對此有何辦法?”
南曲樓後巷……
他一說,花重晏便知玄策指的是誰,眼眸登時掃向這個妹妹,聲音也沉了起來——
“玉龍,你看這畫的人是誰啊?”
花玉龍嘴硬:“我怎麽知道!”
“你還拿了人家東西!”
“我沒有,他還拿了我的東西呢!”
“那還說不是你拿了玄寺丞的東西?”
花重晏深知自己妹妹最討厭別人冤屈她,一激她就撒不了謊話。
花玉龍心裡頓時憋著一股氣,扭頭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玄策,氣得下眼瞼的睫毛都分明起來:“你這人怎麽這樣!”
“玉龍,怎麽跟玄寺丞說話的!”
花玉龍生氣地站起身,朝他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要小像是吧,且等著!”
說完,氣鼓鼓地提起裙擺往涼亭外走了。
花重晏無奈地朝玄策道:“抱歉,捨妹失禮了,她平日裡就是火氣大了點,有什麽都寫在臉上,但她肯定會把東西還給你的。”
玄策腦子裡還刻著方才那雙眼睛,委屈的,泛紅的,生氣的,好像……小鹿的眼睛。
這丫頭的反應,何止是火氣大了點。
花重晏見他似在想什麽,便道:“玄寺丞,還請不要跟捨妹一般見識。”
玄策眼光一動,看向那副畫,道:“花娘子到南曲樓找畫師畫了副小像,然後聲稱這便是她自己,那所有人便都以爲這畫像上畫的人是她。同樣的道理,若是印出了新版的飛錢,說這是真錢,那大家也便會如此認同。”
花重晏一下便明白了玄策的意思:“我們櫃坊發行新的飛錢,那謀劃者便會以此爲模板複刻。而且他想要掩人耳目,就必須複刻,這樣才能分散他的人到多個櫃坊點兌換。”
溫簡激動道:“沒錯!一旦分散兌換地點,那花家就無法及時統計真假飛錢,這也是他們前期能得手的緣故。但問題是,我們新做的假飛錢,要怎麽才能實現這個目的?”
花重晏:“這就看我們櫃坊的操作了,如果這假飛錢是以非正常的手續流出,也就是說,它不存在兌換金銀的能力,那就是一張畫紙罷了,一旦誰拿來兌換,櫃坊便可聲稱這是假的。而且,就算持有者在民間流通交易過,我們也可以按圖索驥地追查。”
溫簡恍然一悟:“原來如此!假飛錢在錢庫裡不存在對應的金銀,便是假的,哪怕誰拿來儅銅錢交易,如此大筆的數額往來,肯定也能一個個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