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幸好他還有隨身帶打火機的習慣。
被他這麽一照,夏蕓隨即就走出了好長一段路,走到客厛裡的抽屜前,拿了蠟燭出來,周承安此時也是走近的了,便把打火機湊近去將蠟燭點了起來。
那蠟燭點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外面是大風大雨的,隔了緊閉的窗子,那室內的蠟燭火苗也是搖曳不定的。兩人的身影被蠟燭這麽一照,被放大數倍的身影立馬投射在了身後倒映在雪白的牆壁上。
因爲無処可去,夏蕓點了蠟燭後,就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那沙發邊上還放著前半夜她蓋過的薄毯。
周承安也是挨著她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說也奇怪。以前的台風天都沒有今晚這般雷聲交加過,沒幾分鍾,那天際邊的雷聲便要轟隆一陣,瞧這頻率,一時半會的都不會消停下去。
兩人乾坐著,又是都沒有說話的,便顯得眼下是專門聽著雷聲似的。
“既然有力氣走動了,就麻煩你廻去吧。”夏蕓神色這才恢複到一貫的淡然,該是想通了罷。
“你以前是最怕打雷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我怕你一個人——”周承安忽然怔怔的出聲,借著不遠処那點撲閃的燭光,是可以看到他臉上的神情,鈍鈍的像是重新陷入了夢魘,衹是不願脫身,不願從中醒來而已。
“周先生,每個人都會變,你記得的那些大約是以前我的習慣,拜托你還是早些忘記這些了吧,我早已不是以前的夏蕓,你也不是以前的周承安。你這樣,不過是徒添煩惱而已,而我,是不想再摻和的了,你這樣,讓我覺得很累。”夏蕓剛說時,臉色不知何時上來淺淺的笑意,倣彿此時無非和周承安說著天氣如何的小事而已,比之先前,語氣也是頗爲輕松歡快的。
有那麽一會,周承安衹是有些狐疑的望了眼夏蕓,倣彿他此時見著的不是真的夏蕓似的。
“都說好聚好散,不知道周先生意下如何?”許是覺得周承安許久未言,夏蕓這才繼續追問道。
周承安還是繼續沉默著,然而這次他是聽得真切的了,而夏蕓,也是活生生的在他身邊,說著那些剜心的字眼。
“蕓蕓,我知道在你心裡,是從來沒有忘記過我的,沒有忘記過那些屬於我們的過去的,對不對?”良久,周承安這才文不對題的接道。
“周先生看來是比我要更長情。我就問你一句,你願意爲了我立馬和林姝離婚,拋卻你的家庭拋卻你現在的地位,你會這麽做嗎?”夏蕓說時才灼灼的盯著周承安。
周承安衹是緊握了拳頭,連著額上的青筋都有些綻起。
即便這般,他還是沒能出聲應出一個字。
“那不就是了。”夏蕓明顯是松了口氣,許是打心底裡覺得周承安過於糾纏不清,說完後又從抽屜裡又拿了一支蠟燭出來,湊了那燭火,便又重新點了一支蠟燭,手上拿著這支重新點起來的蠟燭朝臥室走去,顯然是不願意和周承安再有交流的了。
夏蕓走到臥室裡,即便是點著蠟燭,她還是大費周章的把牀單換了新的上去,這才躺下去休息著了。
也不知道周承安是幾時離開的。
夏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被昨夜的暴雨襲過,外面看到的街道上像是經歷了浩劫似的變了個樣。地上是成堆成堆的槐樹葉,想必是被狂風給吹下來的,隨著積水飄到角落処才堆在那裡的。有幾棵小些的樹枝則是被強風橫腰攔斷,此時還直挺挺的躺在馬路上。偶有幾輛電瓶車自行車什麽的昨晚沒有收進去的,此時都是橫七竪八的躺在地上,有些還浸泡在水窪裡。
夏蕓看得有些惘然,這才重新廻到臥室裡,就接到了顧辰韜的電話。
“起牀了?”
“恩。昨晚雨挺大的,在喬市這邊還適應嗎?”夏蕓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