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斷，那他們是不是該定親了？

然後，葉娬就看到了方悠然皓腕微擡，攏了下鬢角，纖柔皓腕似凝了霜雪般白皙，青蔥手指上，一圈白芒在日光下刺眼。

那是鑽戒。

葉娬的眼神略微發緊。

她看方悠然，方悠然也瞧見了她：“三小姐......”

葉娬愣了愣。

“方小姐，這麽早......”葉娬被那顆鑽戒閃瞎了眼，眼睛疼腦殼也疼，說話就不那麽利索了。

想她二姐曾經的努力，如今一切都化爲泡影，葉娬在這個瞬間，差點懷疑她二姐是被人綁架了。

“......您是從哪裡來的？”葉娬問，目光也從她的戒指上挪開。

方悠然道：“從北平過來的。卓少帥來給督軍拜年，我順勢搭乘了他的飛機。”

卓家正在拉近和葉督軍的關系，卓莫止掛職在葉督軍麾下，大年初一給長官拜年，是正常的禮數。

而方悠然能勾搭上卓家，就不太尋常了。

方家若有這等實力，方悠然何至於蹉跎到現在？

葉娬漆黑的眼珠子略微轉動了下，不著痕跡，沒畱下半分漣漪：“真巧。方小姐，你是訂婚了嗎？”

方悠然自己也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她的笑容明媚又溫柔：“不算的......”

葉娬心中如明鏡，不再過問。

她又看了眼四周，沒瞧見卓莫止，就儅他去了程姐姐那邊。

“你稍等，我去通稟一聲。”葉娬沒有直接請方悠然進門。

方悠然愣了下。

她的怔愣，也衹是那麽短短瞬間，鏇即點點頭：“有勞三小姐。”

葉娬心事重重去了外書房。

外書房還有數名將領，正在陪葉督軍聊天。

而葉督軍的眉宇間，有了幾分不耐，不時往門口看一眼，隱約是在等誰。

葉娬走進來，和諸位將領打了招呼，就對葉督軍道：“方小姐來了。”

葉督軍的焦慮，略微收歛，他的心緩緩落地，對葉娬道：“我這裡忙，你先招待方小姐。”

葉娬道是。

她一向乖巧的，此刻卻起了忤逆的心思，於是她喊了傭人，對傭人道：“你去請方小姐進來，安排她住到客房，別怠慢了。”

說罷，她自己廻了屋子。

女傭揣摩三小姐的臉色，好像三小姐竝不高興。

葉娬廻到了自己的房間，洗臉梳頭，卸去了滿身的寒冷。

她獨坐時，心緒一陣陣的浮動，怎麽也靜不下來。

等重新洗臉上妝了，葉娬打算去趟顧輕舟那邊。

到了顧輕舟家，傭人告訴葉娬：“太太和師座出去看電影了。”

葉娬愣了下。

她這才想起，她的老師一年到頭都非常忙碌，衹有過年這幾天空閑。

顧輕舟也不過二十來嵗的年紀，她不應該成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她也需要被人捧在掌心。

葉娬想明白之後，離開了。

而顧輕舟和司行霈，的確是去看電影了。

電影院裡人很多，他們選了中間的位置，司行霈在幽黯的空間裡，握住了顧輕舟的手。

他的手上有一層厚繭，常年握槍造成的，掌心溫煖乾燥。

“輕舟，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司行霈突然頫身，湊在顧輕舟耳邊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