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之中，褐色的身子突然泛了红光。

那是……灵珠的力量。

终于，一步一步，舒子研走到了肖林落的面前。

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她停住了。

干净的眼眸单纯，却凌厉而冰冷。

她就这么看着肖林落，眼底的压迫毫不掩饰。

而渐渐的，肖林落眼底的红光渐渐褪去，眸子逐渐变黑，白色的身影却突然沾染上了黑色的气息。

“肖……雪……心……”三个字，轻叹如青泥。

话落，肖林落的眸子似乎轻轻一闪，可是不过片刻，眸子还是终归于死寂。

舒子研勾起唇角，冷哼，“怎么？还不醒来吗？”

说着，她猛地伸手，没有任何考虑，直接抓住了肖林落的脖子，毫不留情。

手上的红色光晕渐渐从舒子研身上溜走，肖林落身上的黑色气息立刻与舒子研的红色光晕混合，可是自始至终，她就好像一个木偶一般，毫无反应。

舒子研捏着她的脖子，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嘴角的弧度明显了起来。

然而，笑容还持续不到三秒，舒子研瞪大了眼睛。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暖和亲和，就好像，她和肖林落才是血液的一体。

渐渐的，肖林落身上的黑色气息愈发的浓烈，强大，很快包裹了肖林落以及舒子研全身。

然而，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

那抹黑色，太干净了，让她舒服，也让她强大。

和她本就是本体。

突然，肖林落眼底的红色褪去，身上的黑色光晕包围至她全身，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舒子研震惊，不由自主的，她松了手。

“肖雪心……你……”

她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这明明是灵珠的力量啊。

对于灵珠，她太熟悉了。

他们找了灵珠很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一颗灵珠在肖林落的身上。

加上南宫亦枭的那一颗，他们已经集齐了七颗，还有一颗舒子尧已经找到，只是还没有取到，本以为最后一颗会成为她的致命点，却没有想到，最后一颗居然在肖林落的身上。

现在的肖林落和她一样就是个怪物，或者说，比她还奇怪的怪物。

不仅是人，还是蛊源，身体里还有灵珠，最重要的是，如此强大的蛊源现在居然没有把灵珠给压下去。

灵珠很强大不错，可是蛊源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突然，舒子研好似想到什么，下意识的低头。

果然，腰间的百宝袋隐隐发光，不明显，却是在召唤。

想着，舒子研笑了。

她的身上一共有五颗灵珠啊。

陆然给的，慕依然捡的，欧阳克给的，舒子峰偷的，她自己本身的一颗，五颗灵珠，怎么会搞不过一个蛊源。

剩下的两颗慕依然和南宫亦枭身上各有一颗，要是那两颗都在，她甚至都怀疑自己会有能力杀了肖林落。

舒子研抬眼看去，肖林落被周身黑光围绕，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

“肖林落……”舒子研唤着。

肖林落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眼底的清明更甚，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舒子研眼睛一眯，突然，她上前，一把抓住肖林落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她就这么盯着肖林落，眼底的红光泛滥，缓缓转移。

四眸相对，清明的眼眸接收到她的呼唤。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肖林落终于动了。

白衣之下，白骨手指轻轻颤抖，她的眼睛恢复的清明。

“离殇……”

两个字，听不清，沙哑极致，亦难听到了极致。

只是对舒子研来说，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乐谱。

舒子研勾起唇角，放开肖林落，结束了对视。

离开的那一秒钟，通红的眼眸也终于恢复成了黑色，身上的红光逐渐消散，就连肖林落身体里的黑色光晕也慢慢被带入身体。

舒子研闭上眼睛，感受着双眸的无力，却也感受着身体的强大。

蛊源终究是没有成熟，而它怎么抵得过灵珠。

她的内力提前恢复了。

舒子研缓了缓神，再次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映入眼角的就是肖林落那悲痛的眼眸。

那双眼睛，沉寂到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舒子研看着她，面无表情，“你醒了。”

肖林落眨眨眼睛，看着舒子研，这一次，她没有说话。

只是眼角的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滑落了，或许是灵珠的原因，她落下的眼泪是正常的透明色，有些可怜。

“呵呵……”舒子研一声轻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杀了我。”

肖林落没有说话，眼泪再次滑落。

舒子研倒也不介意，“其实森林里的毒虫猛禽是被你吓到了，就连那些带毒的雾霾，也是有一半是因为你是不是？”

密林确实有毒虫和毒雾，却绝对没有今日如此怪异。

闻言，肖林落抬起头，没有说话。

舒子研摇摇头，眨眨眼睛，突然，她有些想哭。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控制不住你自己，可是肖林落，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不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