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卫生间。

“快快快，去卫生间看看。”项念念对刚刚冲上来的于妙龄说。

于妙龄立刻拿着扫把和垃圾斗掉头，第一个冲进卫生间。

她惊呆了，卫生间里满地碎玻璃渣子，拖把横在地上，而碎玻璃渣子中间站着一个男人，满脸络腮胡子，脸颊凹陷，眼窝也深深凹陷还有两个超级大黑眼圈——梵高。

活生生的梵高，比黑白版画里的形象更生动，也更丑更颓废。

于妙龄一呆，手里的扫把垃圾斗都拿不住，掉地上了。

那“梵高”原本就一脸绝望和扭曲，看见她之后更抓狂了，顿时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扫厕所的都长那么漂亮！我不信，我不服！”

于妙龄一双魅惑的丹凤眼眨了眨，扫厕所的？说的好像是她诶。

那“梵高”不断的尖叫抓狂，脑袋上的纱布都被他扯下来了，露出没有耳朵的右半边。然后他又重新把纱布缠上，一圈一圈的全部缠在脸上，边缠边口中念念有词。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绝不是，我没有失败，我是最漂亮的，我马上就要变漂亮了，变得很漂亮很漂亮。”

项念念把工作室里重要的东西锁进保险箱，把门锁好后才赶来，进门就看到一个脸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纱布的木乃伊。

“这……这是梵高？”项念念不敢确信。

这木乃伊，就眼睛那里留了一条小缝。

于妙龄不知道梵高是谁，说：“他刚刚还跟画上一样的，自己把自己给包上的。”

她就是“梵高”，画里走出来的“梵高”，她一见项念念立刻冲了过去抱住她的大腿。

“念念小姐！你帮帮我吧，帮帮我。”“梵高”抱着她哀嚎。

于妙龄默默捡回了地上是扫把，眼里有戒备。

她本来就是个道行低的狐狸，近几年来可能是年纪大了不仅仅狐狸毛白了许多，道行也更低了。

除了特别特别漂亮，还有特别特别有钱，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地方能比人类强了。

可是道行再低她还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阴不阴阳不阳的家伙不是人。

当然她现在也不能算是鬼，说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身上有股强烈的执念，是执念，不是怨气，看来她做鬼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恶鬼。

“梵高”抱着项念念不肯撒手，一直哭嚎着要项念念帮她。

项念念被她哭的心烦意乱，被她这高分贝哭丧式哀嚎嚎的好想打人。

于妙龄的扫把已经落在了“梵高”身上。

“快放开，快放开她，你这倒霉鬼！别缠着她！”于妙龄打这几下是使出了仅有的一点妖力的，看似只是轻轻的扫落在他背上，实际上是很疼的。

“梵高”被打的哇哇叫，立刻放开了项念念，并躲在她身后。

于妙龄还要追打，“梵高”已经开始喊救命了。

“算了算了，别打她了，她不是什么坏人，又不是找我借钱，就是想找我帮忙。”项念念说。

只要不是借钱，项念念什么忙都乐意帮。

一个借画还魂的死人肯定不会找她借钱，她要钱也没用啊，最重要的是她借了要怎么还？作为一个严谨的老板，项念念是不会收冥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