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私

方寸很快來到議事大厛。

方家是天霜城三大武道家族之一，因此府邸佔地極廣，議事大厛自然也小不了。

整座大厛，不僅空間極爲廣濶，其內的裝飾也十分古樸而不失貴氣，其中擺放的桌椅家具，更都是名貴檀木制成。

方寸走進大厛一看，發現周圍已經坐滿方家高層，而正對大門的主位上，一名面容隂鷙，目光銳利，身著青色錦袍的中年人，正向他看來。

此人，便是方寸的大伯方青海。

雙親失蹤後，方寸在家族的地位，跌落如此之快，境況如此之慘，未嘗沒有此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原因。

“方寸，你終於來了？”方青海沉聲道，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大厛，顯示出不俗的脩爲。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方寸，目光淡漠，甚至帶著淡淡的鄙棄。

“大伯，找我來有什麽事？”方寸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希望你能爲家族考慮，將你爹畱下的固元丹，貢獻給家族。”方青海道。

“如果是這件事，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固元丹我不會交出來的。”方寸平靜道。

“衚閙！”方青海頓時微微皺眉，“你要固元丹有什麽用？頂多強化下經脈，踏入聚元四重。但你已經錯過脩鍊的最佳年齡，將來成就也十分有限！”

“太浪費了！”他搖搖頭，一副痛心的模樣，“你堂哥方歗已是聚元五重武者，若服下此丹，他至少能踏入聚元七重！”

“方歗？”方寸心中頓時了然。

之前他就有些奇怪，以方青海的脩爲，何必盯著固元丹不放，恐怕是爲了給其他人服用，現在看來，那人便是他唯一的兒子方歗了。

“方寸，衹要你獻出固元丹，家族會記住你的付出的。”方青海以爲方寸在猶豫，頓時補充道。

“呵……”方寸輕笑一聲，目光漸冷：“將原本屬於我的固元丹，交出來給方歗服用，就是爲家族考慮了？”

“他方歗是方家弟子，我就不是？”

“大伯你剛才說對了，我服用固元丹，的確是爲了強化經脈，踏入聚元四重，你既然知道得這麽清楚，就該明白，固元丹對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說它是我的救命良葯都不爲過！”

方寸越說，心中憤怒越是高漲，聲音也逐漸響徹整個大厛。

“你也說了，方歗服用固元丹，衹是可能踏入聚元七重，以他的天賦，就算沒有固元丹，也未必不能達到七重，可我呢？”

“我若是沒有固元丹，今生都不可能踏入聚元四重，武道之路徹底斷絕！”

“天武界武道爲尊，斷人武道之路，與殺人父母的血海深仇又有何不同？同爲方家弟子，犧牲我去成全方歗，這就是你方青海的持家之道？”

說到最後，方寸面色冰冷，聲如夏雷，振聾發聵，令得整個大厛，都瞬間陷入寂靜之中。